由于藥品的特殊性，網絡售藥一直受到相對嚴格的監管。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品管理法》和《藥品網絡銷售監督管理辦法》，除疫苗、血液制品、麻醉藥品、精神藥品等國家實行特殊管理的藥品外，藥品是可以通過網絡銷售的。網絡直播銷售自然也并非禁區。抖音試水直播售藥的態度還是較為謹慎，僅以白名單機制售賣非處方藥。 

恪守相關法規要求 

直播售藥面臨的首先是對平臺和企業的資質監管問題。據報道，抖音因此前收購成立小荷健康，獲得了相關資質條件，且抖音平臺在準入資質、行業資質、產品資質、品牌資質等方面對入駐商家做出了限制，符合《藥品網絡銷售監督管理辦法》第7條和第8條的規定。

《中華人民共和國廣告法》第2條第1款規定，“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商品經營者或者服務提供者通過一定媒介和形式直接或者間接地介紹自己所推銷的商品或者服務的商業廣告活動，適用本法。”因此抖音直播售藥應遵守《廣告法》的要求。根據《廣告法》第16條的規定，抖音直播售藥的內容不得與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批準的說明書不一致，不得含有表示功效、安全性的斷言或者保證；不得說明治愈率或者有效率；不得將銷售藥品與其他藥品功效和安全性相比較，不得利用廣告代言人作推薦、證明。 

規范網絡傳播話術

其次，直播銷售相對于傳統的網絡靜態銷售，其展示方式的復雜多樣，推廣性和誘導性相對更強，主播資質和直播過程中的“話術”也應十分注意。直播內容應當以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批準的藥品說明書內容為準，涉及藥品名稱、藥品適應癥或者功能主治、藥理作用等內容的，不得超出藥品說明書范圍。未來在直播推廣中也應符合相關廣告規定，按照藥品說明書客觀描述，不得含有安全性的斷言或保證性內容。

此外，醫生跨界直播帶貨涉及違規執業、廣告違法等問題仍被禁止。2022年6月，國家衛健委、公安部、市場監管總局、醫療保障局等九個部門聯合發布《關于印發2022年糾正醫藥購銷領域和醫療服務中不正之風工作要點的通知》，特別強調“嚴肅查處醫療機構工作人員利用職務、身份之便直播帶貨”。因此售藥主播還是應該以執業藥師和（具備醫藥學知識背景的）職業主播為主，未來應至少配備執業藥師或醫師助播。

直播售藥能否破局而出，還需要市場給出答案。因此，對于這一服務模式的創新，不妨持有包容審慎的態度，在提高藥品可及性與安全風險監管之間尋得平衡，確保質量和安全底線的同時，為市場留足發展空間。

（作者系南開大學法學院院長、南開大學醫藥衛生法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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